云桐双在将军府门口还没驻足片刻,门前的侍卫便谄笑着上前:“小姐,您怎么自己来了?牧将军吩咐过,只要是您来,不用通报,直接跟着小的进去就是,外面风这么大,可别吹着您,您快请。”

    云桐双来之前做足了心理准备,甚至幻想过被人赶出牧府狼狈的场景,毕竟是她有错在先,牧玄生气不愿见她也是理所应当,可没想到,他竟还未收回这道指令。

    她犹豫了一下,回头确认身后无人,这才跟着侍卫进了牧府大门。

    大门被关上后,隐匿在商铺后的暗卫拉低帽檐,最后瞥了一眼牧府的牌匾,转身迅速离去。

    “你不用跟着我,我自己认得路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云桐双对将军府的道路布局已熟稔在心,三年里,她来过很多次。

    府邸里甚至有她的专属房间。不过说着是给她置办,每每在榻上与牧玄置气后,都是牧玄被逐出自己的房间,住进那里。她心安理得地不挪地方,带着一身疲惫昏昏睡下。

    云桐双目的明确,直奔书房而去。

    可站在书房外,云桐双的手放在门上迟迟未动,无端感到拘谨。

    这样的情绪太陌生了。

    曾经牧玄所给予的毫不遮掩的偏爱让云桐双有恃无恐,她习惯了被他惯着、捧着。一向只有牧玄巴巴地来找她的份,她从未想过,有朝一日,她连见他一面都踌躇再三、不敢进门。

    “谁在外面?”

    冰冷的声音突然从屋内传来,云桐双的手忍不住蜷缩起来,最终狠下心,推开了门。

    “是我。”

    云桐双抬眼望去,牧玄正坐在椅上,望过来的目光冷冽锐利。他衣衫半掩,胸口略微露出的地方被纱布紧紧裹着,勾勒出结实的肌肉,血色洇出,分外明显,刺痛了她的眼。

    牧玄似乎也未猜到是她前来,在看清云桐双的样子后瞳孔骤然一缩,迅速将衣服拉好。他动作粗暴,过程中不慎碰到伤口,眉头微蹙。

    牧玄佯装无事,微微侧头,避开了云桐双惊忧的眼神:“你怎么来了?”

    “你受伤了!”

    云桐双情急之下也顾不得维持表面疏离,快步冲到他身前,扯开他的衣裳,语气焦急:“到底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牧玄垂眸凝视着她,没有回应她的质问。

    鲜血在洁白的纱布上蔓延成一片,云桐双不敢贸然触碰,用指尖轻轻点了一下,便立刻缩回,仿佛怕这样的力度也会让他疼痛。

    没有得到回应,她忍不住望过去,喝道:“牧玄,说话啊。”

    牧玄看透她再无法掩饰的紧张,竟低声笑了出来。

    手臂猛地拉住她的胳膊,稍微一用力就把人捞进怀里,箍住腰肢,牢牢固定。牧玄好似感受不到伤口被压迫,胸膛处尖锐的刺痛与溢出的愉悦紧密交缠,他闷闷地笑,手劲愈发大。

    “你做什么?!”

    云桐双惊呼。只觉得他疯了,下意识挣扎,又想起他的伤,硬是停住动作,浑身僵直,生怕压迫到伤口。手无处可放,最终搭在牧玄肩上。

    牧玄将头埋到她颈间,温热的呼吸撩动着,打在肌肤。

    “乖乖,你在担心我。你还放不下我,对么?”

    云桐双撇开头。

    “我只是有一些事情不得不问你,你不要自作多情。”

    以两人亲密的姿态,她反驳的话怎么看都像嘴硬。

    “嗯,那就算我自作多情。”

    牧玄随意应下,嘴唇轻车熟路地贴上脖颈,微微张开,湿润的触感让云桐双连忙去推他,然而被变本加厉地箍紧了腰,胸脯不由向前挺动。

    “我不准!你不要得寸进尺!”

    颈间的软肉被含住吮吸,舌尖如蛇尾一般划过皮肤,身体响应撩动,腰肢都软了下来。

    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太熟悉了,再放任下去,云桐双也不知道会发展到什么地步,慌乱地用力推开他的头,力度没顾得上控制,拉扯到牧玄的伤口,疼得他闷哼了一声。

    “活该!”

    云桐双看他吃痛,愤愤地说。

    “乖乖好凶……好啦,不闹你了。”

    牧玄叹了口气,搂住她的腰,调整好位置,把人抱得更贴合。对于伤口他轻描淡写:“不过是演武时被人不小心误伤了而已,看着吓人,其实没什么,不必忧心。”

    “你一向无事不登三宝殿,如今来找我,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?”

    云桐双思及还有要事问他,索性顺了他的心意,卸下力气靠着他,直白地问:“上午在宫中,你不是跟我说,圣上有意调你去边疆吗?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牧玄挑了挑眉,“前几日我向圣上述职的时候,她问我可否愿意去边疆任职两年,旨在磨练我的意志,也能锻炼我领兵打仗的能力。不过……就提了一嘴,并没有真正下旨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今日为什么要那么说?”云桐双皱眉。